第三十六章 钢铁帝国
卫雨桐最近很忙，然而心情却很糟糕，卫家手下常常被他骂的狗血淋头，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做事，看到卫雨桐都恨不得挖地洞过去。
卫雨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但就是控制不住。
首先，楚世煜已经很多天没有搭理他了，自从被他带去那个地道后，除了新节的时候出去主持了聚会，其他的时间全部都奉献给了那个破地道，更可气的是！连自己进去都得通知楚世煜，那个莫家的死丫头居然一直黏在楚世煜身边！
如果让他早点知道这家伙是个女孩，卫雨桐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和楚世煜隔开！
卫雨桐没有发现，楚苒的记忆和心态，开始越来越多的影响到他了，甚至他现在的状态比楚苒都更要危险。
楚苒最起码对楚世煜只有强烈的保护欲，而卫雨桐……已经开始一味的想要独占楚世煜的注意力，这种心态已经变得相当危险，而他本人却毫无所觉。
另一个更让他感到身心俱疲的人，就是几天前才来到楚家宅的马勇……
这个人，太危险，野兽般的直觉仿佛一下就能看透自己的本质，卫雨桐为了躲开他费尽心机，只是结果却适得其反。
这么明显的躲避，当然勾起了马勇的怀疑，反正现在楚世煜忙的看不到人影，他也没什么被忽略的不快感，竟就这么厚着脸皮的住了下来，天天和卫雨桐斗智斗勇中，也是把楚家宅的机关摸透了七七八八。
“你到底想干嘛？！”终于，避无可避的卫雨桐炸了，此时他背靠着墙壁，浑身警惕的盯着马勇那张看似正派的脸。
“我倒是想知道你想做什么，卫家主……”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限制我在楚家的行踪？”
卫雨桐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说实话，本能的他很害怕这个男人，不是因为楚苒的记忆，而是因为他自己本身，他终究……只是个冒牌货……
看到楚苒曾经的旧识，他就忍不住想起了楚苒，哪怕他在记忆中经历了那个男人的一生，也无法抹去他本身是卫雨桐的事实，他……害怕这个真相。
“你在害怕我。”
直白的指出卫雨桐的奇怪之处，马勇的表情也有些疑惑，他的第六感绝对不会错，这种直觉让他躲过了无数的危险，这个传言清高嚣张的卫家家主，很害怕他，而马勇并不记得两人见过面，这太奇怪了。
“你只需要操心楚世煜就行了，没必要紧盯我不放！”卫雨桐马上做出回应。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很想问了……”马勇掏出一根烟，突然又想起这里的人貌似都挺讨厌烟的，只能夹在指间不点燃“你对我的习惯和想法，好像都很清楚，从我报上名后，你就笃定了我不会对楚家造成危险……”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卫雨桐低下头，开始逃避对方的视线，可身体却已经本能的颤抖起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你心里知道就好……”
马勇本打算继续问下去，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是楚世煜和莫非回来了。
“马勇？”楚世煜抬头就看到楼上的两人用一种奇怪的姿势相对而立，卫雨桐……好像有些害怕？
“楚家主真是大忙人，我都很久没再见过你了。”
故意把烟叼在嘴里点燃，果然看见楚世煜皱了皱眉，看来楚家确实是不太欢迎吸烟者啊……
“我没有义务接待每一个想见我的人，真是这样的话，想必你也排不上号。”
原本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开心的表情瞬间掉了下来，楚世煜的口气实在说不上有多好，先不说这个人原本就和他没有任何交际，就算是有，也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马勇笑笑，并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他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至于是什么，现在的楚世煜还不够格知道。
只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才是最让人恼火的，楚世煜的脸色更差了，他挥挥手，靠近马勇的金属扶手迅速抽长，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打掉了他嘴上的烟。
“楚家宅不允许抽烟，在你给我说明白前，别想再踏出这里一步了”楚世煜又转头看向卫雨桐“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卫雨桐马上双眼放光的跟了过去，那模样简直就像被抛弃在家的哈士奇，终于等到了主人回心转意的一天。
直到几天走出去，马勇都只是眯眼站在原地，没再说任何话，不过直到他想要踏出楚家大门去查看楚世煜的动向时才知道，楚世煜那句“别想再踏出这里一步”可不是说着玩的。
在每个人都毫无所觉时，楚家几乎所有能够的东西都被金属侵蚀，陶瓷、木材、塑胶……这些明明看上去还是原来模样的材质，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只剩下一层蒙骗人的表皮，内里早就被换成了水银或者其他什么金属类，整栋楚家宅都被金属霸占，而马勇，无论从任何一个出口都别想走出去。
这边，楚世煜绕到了房后卫雨桐“发现”的通道，带着两人走了进去，和上次一样，用了不少的时间终于到底，只是这次底层从一开始就是明亮的。
相信任何一个人如果见到了这里的场景，都会尖叫起来，谁能想到，楚家，居然有着这么一座地下基地？
全钛合金打造的墙壁，银光闪闪，错综复杂的通道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绝对会被困死在里面，训练室、研究所、医疗研究设备、实验观察室……这里具备了几乎一座城市需要的一切科技力量，其面积覆盖了半座城市的地下，在见识这种规模后，楚世煜终于清楚的认识到，为什么楚家，够资格号称“西北第一世家”。
这样的财力和技术，恐怕在域外都不出十个家族能办到，在西北称霸，实在是委屈了楚家。
“无论看多少次，都让我觉得激动又悲哀……”
楚世煜轻声嘟囔了一句，就带着莫非和卫雨桐乘坐电梯到一楼，这个地下基地，总共八层，每一层都有不同的功效，更是为了避免楼层之间的过度分离，地面采用的是金属网面加钢化玻璃的设计，站在上面能一眼望到底，整个基地都深埋地底近两百米深，再加上是庞大的八层设计，最底层已经不知道延伸到哪里去了。
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墙面居然没有一滴地下水的渗透，再加上整整八层都是探照灯式的设计，灯火通明，光是电力就足够拖垮一个中型世家的资金链，三人要去的最底层，就是负责研究开发的区域，属于最为机密的部分。
“看来你又有了新发现！”一进门，看到正中的研究台上没有借助任何悬浮技术便能自行运动的水银，卫雨桐笑的很开心。
“啊，不知道是不是能力变异的原因，这段时间，我又发现了不少新的用法，这团水银，我隐约感觉到了自我意识……”
楚世煜接过一“看见”他的到来就飞来的水银团，就像宠物一样抱在怀里抚摸，水银发出了好似愉悦撒娇的声音。
“这种程度，哪怕是紫级元素能力者也做不到，你应该是感应并激发了它们的生命力。”
“恩，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楚世煜用下巴指了指研究室里的一群陌生人，这些人，大多数是一开始就待在这里的楚家亲信，楚家发生大变后，他们就一直在这里没有出去过，等待下一代的楚家家主到来，另外一小部分，则是在乱战中失去家族的技术人员，跑来寻求楚家的庇护时，被余生毫不留情的扔到了这里。
“只不过现在能够激发这么一小团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就算是现在已经休息了四五天，也没办法再激发别的。”
楚世煜皱起眉头，显然对现在的进度很不满意，他已经能够给楚家宅范围内的所以金属下达直接命令，就像刚才不允许马勇出宅，它们就会竭尽所能的阻止，但，终究是只能机械的服从命令，不会像拥有自我意识那样的灵活多变。
“凡事都要慢慢来~”卫雨桐戳了戳楚世煜的眉头“多大的人了还想一步登天，万一能力过度消耗，小心变成哑炮。”
“哑炮？？”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卫雨桐时不时的亲昵动作，懒得去纠正他。
“就像电视剧里的巫师一样，能力者要是太过消耗能力，可不只是什么脑死亡和能力变异两种可能，还有可能重新变回普通人，尤其是已经经历过一次能力变异后，哑炮的可能就更大了。”
“……”尼玛你不早说！
从发现这个基地开始就一直在透支自己能力进行改造的楚世煜表示受到了惊吓，因为自己的金属能力，楚世煜一直都是看基地哪里不爽就动手改，这么大的基地，一改就是一整片，那能力消耗时常让他几乎昏过去，想想自己之前的行为简直是鞠了一把汗。
毕竟，谁得到了这种方便的能力，都不想再失去了，楚世煜可能豁达到什么都能想通。
“哈哈，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看到孩子一脸受惊吓的表情，卫雨桐包容的笑笑，能这样看着你，无论是以什么身份，我都好开心……
“接下来？”楚世煜的轮椅慢慢滑动到正中央，抬头看着整座基地，神情倨傲，那双一直被隐藏在温顺表面下的双眼闪闪发亮，隐约间，卫雨桐似乎又看见了三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楚世煜，甚至比之前更为自信夺目。
“我会让世界看到，属于我楚家的钢铁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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