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连灵魂都廉价
“简柔，这一次你还想逃吗？”
赵憾之紧紧攥住简柔的手，素来温和的脸因震怒变得略有狰狞之色。
简柔惊恐的看着他，想要挣扎最后发现只是徒劳。
此刻的她如忽然袒露在阳光下的鼬鼠一般，害怕中只想要逃。
似乎早就看出了简柔的心思，赵憾之沉着脸，冷笑着：“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妄想逃。”
“……我和你还有什么说的吗？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看你的样子已经事业有成，何必还想着过去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简柔不敢去看他，偏着头的她小声的回答道。
毫无意义的事？
简柔说这话亦是再次激怒了赵憾之。
“那些年的情意在你心里是不是就像一个笑话？也对，为了钱就能出卖自己，简柔……你不止是身体，连灵魂都是廉价又令人作呕的。”赵憾之铁青了脸色，他紧紧咬着牙，眼里尽是恨意地说道。
被他这么形容，简柔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那一刻真的很疼。
可是她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
“既然你都这么看我，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必要。放开我吧，现在的你和我，当做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不是更好吗？”
简柔竭力的稳住心绪，她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终于直视着赵憾之。
在昏暗的光线里赵憾之的脸有些模糊，可简柔还是能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温暖的少年重合。
只是她明白，眼前的人是他，可又不再是他。
她平静中的这番话令赵憾之自嘲的笑了笑，随之他总算是松开了他的手。
在他松开的刹那，简柔的手腕能看到清晰的红痕，简柔吃痛着轻轻的动了动手腕，可一阵痛袭来，还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时，赵憾之当然也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垂下的手不觉紧了紧，眼底也闪过了一丝歉意，可很快折这抹情绪就隐去了。
接下来，相对而立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此时繁华的街道正处于最热闹的时候，来往的人嘈杂的声音不觉，可是他们二人间气氛却是一直冷凝着。
也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赵憾之才终于好好的观察了简柔。
今晚的简柔的确很艳丽，就在他们对峙的这段时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她投来了各种意味的眼神。
只是，赵憾之看她这副打扮，才刚刚缓和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穿成这个样子。”
沉默许久后，赵憾之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听他这话，简柔初初还没反应过来。
可是随着她看到赵憾之的眼神，一个念头骤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柔冷冷的看向他，轻声问道。
虽然她很想告诉自己别乱想，可赵憾之接下来的话就让她连所谓的自己骗自己都不能了。
“你别忘了你现在有孩子了，不管如何，至少得让你的孩子能抬得起头。”
赵憾之的话很是婉转，可简柔哪里会听不懂？
顿时，简柔嘲讽的笑了笑，她的眼里带了冷意，继而说道：“我能不能让我的儿子感到骄傲，是我的事。就算我今天真的是到这里来钓男人，为了钱出卖自己，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钱钱钱，又是钱。简柔，是不是只要有钱，不管对方是七老八十还是带着毛病，你都愿意跟了他。”
赵憾之脸上尽是讥嘲，他看着简柔的眼神也有了厌恶。
简柔听罢，只是冷冷一笑并不想回答。
“我还有事，先走了。”
简柔说完转身就要走。
再见面时既然是两两相厌，恶语相加，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只是，当她准备离开时，她身后的赵憾之却突然开口道：“多少钱？一个晚上你的收费是多少？”
他说着，已经拿出钱包，准备拿出卡。
而这话则是让简柔脑子里轰然一炸。
顿时她的脸没了血色，失去了理智的她很快的走到赵憾之面前，一挥手便甩在了赵憾之的脸上。
她的力气不大，可赵憾之的脸上还是很快的有了红痕。
“你听好了，路上随便一个人我都可以，但唯独你，多少钱我都不愿意。”
说完，简柔眼里已经泛红。
这时的她早就忘了脚上的痛楚，提起曳地的裙子，脚步急促的便逃了。
赵憾之也没想到简柔会甩这一巴掌过来，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只是他看着很快离开的简柔，一时间竟是也没了勇气追过去。
也许，这辈子他们就这样了罢。
简柔失魂落魄的上了出租车，待到了费北山的豪宅时，她身无分文，正想着要怎么办时，近来和她相熟的保安上来帮她付了钱。
如此，她才缓步回去了。
只是，她才坐到沙发上时，猛然才想起，今晚的她是陪着费北山出席晚宴。
赶忙的，她给费北山打去了电话。
还在晚宴现场的费北山这会儿正让人调监控，找简柔去了哪里。
一脸阴沉的他让周边的人压力巨大，偌大的艺术中心要找一个人很难，他们已经尽快的找了，可费北山仍然嫌弃太慢，差点就要报警。
然而，脸色阴沉的他在接到简柔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后，脸色瞬间好转。
在他身边，正努力的查看的人眼见着费北山的脸色缓和。
接着，就听着费北山语气竟是有了些温柔的同那边说这话，大概意思是回去就好，他尽量赶回去。
这话的意思是人找到了？
艺术中心的负责人站在费北山身边擦着额角因紧张冒出的冷汗，之前勃然大怒的费北山说是女伴走失了，要他们好好找。
费北山是谁？
他们都不敢得罪，说找肯定就得仔细找。
只是，就见着费北山挂了电话后，缓了缓才将眉宇间的愉悦之色隐去，跟着就听他道;：“人已经找到了，辛苦你们帮忙。为表感谢，一会儿……”
负责人听着费北山这话，赶忙道：“不用不用，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没有将费先生的女伴看护好，也是我们安保部门的失职，您不用太客气。”
此时非责任只想把费北山这尊‘阎王’送走，什么感不感谢的，他可不敢接受。
费北山听他这么说，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到底是帮着找了简柔，费北山支会了蒋勉，剩下的事情蒋勉当然会处理。
不过简柔突然离开，这会儿说回了家，到底让费北山有些奇怪。
心头带着疑惑的他只想赶快回去。
但哪知当他才刚了车，正要发动引擎时，好些日子没找他的赵憾之居然打来了电话。
“出来喝点？”
赵憾之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开口道。
喝酒？
费北山可是很了解赵憾之，几年前他喝酒失态后就很少再喝酒，就算是应酬，不到万不得以，他也都不会沾。
如今赵憾之成了虞城风头正盛的大状，也就没谁在逼着或劝酒。
今晚赵憾之主动提出喝点，这让费北山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什么地方？”
费北山心头虽然升起了疑惑，可也不啰嗦，直接问了地点。
他和赵憾之两个虽然因着利益相识，可慢慢的真就有了兄弟间的情谊。
也许真是有所谓的缘分，他俩如今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献殷勤和相交的人无数，可偏偏就他们两个有了这种交情。
那头的赵憾之报了附近的一个酒吧的名字，费北山一听。
得嘞，几步路的事儿。
接着，他就下了车，往那酒吧走去。
约莫十分钟后，费北山在酒吧的包厢里找到赵憾之的时候，桌上已经歪歪倒到了几个空酒瓶。
“嚯哟，喝不少嘛！”
费北山看了看这场面，也不多说，直接倒了满满一杯后和赵憾之的酒杯碰了碰，继而仰头一口喝完。
兄弟间，好多事儿都在酒里。
赵憾之看着费北山这般，已经略有微醺的他轻摇摇头，笑了起来。
“来，小老弟，给老哥说说，到底为什么事儿借酒浇愁啊？”
费北山放在酒杯后，便在赵憾之身旁坐下，他抬手拍了拍赵憾之的肩头，沉声问道。
其实赵憾之不说，费北山也清楚。
以他对赵憾之的了解，就算突然破产了也是镇定自若的，能跑来酒吧灌‘马尿’，除了为情所困，也就没啥了。
“费哥，你说女人真就那么爱钱吗？为了钱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
赵憾之这话说着，眼里尽是沧桑，他咬了咬牙，跟着端起酒杯又将一杯酒喝得见了底。
费北山听他这话，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还是用力的按住了他的肩：“钱是个好东西，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那个小学妹，梁如锦就很好嘛！”
“……我也想这样，可是做不到。她再好，也不是我的那个她。几年了，我努力的赚钱，我也成了可以挥金如土的有钱人了。只是她说她还是不要我，她要多少钱我明明都可以给她，但是她说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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