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坏消息1

坏消息总是传的很快。Δ猎Ω文网ＷＷＬＷＣ陈季良于纽约的宣布狐重建的消息不到一天，就被空军设在纽约办事处的王承黻汇报给了国内，次日一早，打听到常凯申正好在武汉的航空委员会钱大钧就出面将狐于纽约宣布重建的消息报告给了常凯申。宁海号沉没后，狐也就剩下几艘炮艇了，干的事情主要是沿长江布雷，利用沿江要塞阻止日军船队西进。

        这是在很大程度上是徒劳的，要塞只能坚守一段时间而不是长久坚守——长江就像一个巨大漏斗，日军源源不断的开进。相比于在黄泛区挣扎的日军，他们只要坐几天船就能沿长江直入中国的心脏。要塞只能卡谆个节点，一旦日本6军从岸上迂回包围攻击，不管什么要塞都会失守。此时常凯申并未后悔将日军从华北引到上海开战，他还来不及想上海开战的事情，他现在庆幸的是‘从前他攻陷我们南京，本可尽力追击，一直拿下武汉’[注62]，但倭寇短视，并未一鼓作气拿下武汉，给了国府喘息的时间。

        狐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国府对狐的打算就是等民众淡忘宁海号后撤销狐部，转而成立狐总司令部，陈绍宽这个狐部长改任为狐总司令；而抗战胜利后，狐再由国府主导重建，如此方能彻底摆脱闽系掌控狐的局面。

        没想到撤销狐部这步棋都未走，狐就自己宣布重建了。看着眼前立正以待的钱大钧，常凯申有些怀疑道：“这只是陈季良的一厢情愿吧？狐要造航空母舰哪里来的钱？”

        “报告总裁，狐在纽约专门举行新闻布会由第1舰队司令陈季良亲自宣布要重建的，他们除了要建造潜艇，还要在全美招聘狐飞行员。款项的问题有记者问道过，但狐语焉不详，只是说有可靠的资金来源。现在美国的造船厂和航空公司都闻陈季良他们一帮人转，他们还在旧金山开了一个航校。”

        钱大钧说着纽约过来的消息，感觉极为气氛，他报告完情况后又道：“总裁，现在空军虽有苏制飞机，但这些飞机性能太差，就是老飞行员也容易失事，大家都认为还是购买美国飞机较好。狐重舰队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要开航校招收飞行员，招收的人数还不少，第一期就有五百人，他们招收飞行员之后又要买飞机。空军自国难以来力量日渐薄弱，国家外汇也极为紧张，狐组建航空队对抗战有何助益？倭寇总不至于去轰炸大海吧？

        大钧请求总裁推后狐重建，责成其将手上的外汇用于购买美国最新式战机交给航空委员会，最少俯冲轰炸机是要补充一批的。如今装甲军已经有两支，上次兰封作战俯冲轰炸机消耗甚剧，按照杜光亭的说法，装甲军作战时必须要抢夺制空权，然后靠俯冲轰炸机打乱敌军的防御阵势。哪怕仅仅是几个斜的制空权，对装甲作战也是极为有利的”

        狐上次的四架高级教练机就被空军‘借用’了，现在又想像上次那般再‘借用’狐手上的外汇，还抬出装甲军作战需要的借口。凯申听到这里眨了一下眼睛，杜光亭的装甲军确实大长国.军士气，连德国顾问对此也惊叹不已。现在最高统帅部正在组建第二职甲军，即装甲71军，军长宋膝，它将全部使用苏制坦克，骨干人员从88军抽掉。

        “我会让敬之兄负责这件事情的。”常凯申想到装甲军心里就有些高兴，可当下战略态势又让他高兴不起来，马当失守，等于武汉东大门洞开，或许等不到北面日军南下，东面的日军就要逼近武昌了。

        “是，总裁。”钱大钧感觉常凯申有些心不在焉，当下敬礼便转身出去了、未耽搁的常凯申马上给何诱打了个电话。

        “我是何诱”电话那头的何诱明显是在处理公务，听到常凯申的声音办公室里的声音就静了下来。“狐的事情前两天陈部长向我报告过，我跟他说国府现在很困难，武器弹药大多靠进口，外汇也不够，狐重建还是缓一步为好。”何诱挥手让旁边的人退出了办公室，开始和常凯申解释狐的事情。

        “狐已经在纽约宣布重建了！”拿着话筒的常凯申捶着桌子，他越来越觉得闽系那些人很不可靠，居然撇开了国府宣布重建。“狐已经在美国办航校，第一期要招收五百名狐飞行员，还要造航空母舰”

        “什么？！”何诱大吃一惊，他此时才想起那日陈绍宽被他稳桩后临走时最后那几句话，“陈厚甫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啊！我，我马上过来”

        何诱挂完电话就匆匆赶往常凯申迦罗山官邸，他到的时候宋美龄已经起床，宋美龄也听说了狐在纽约宣布重建、招收飞行员建造航空母舰的事情÷绍宽宋美龄是熟悉的，好几次乘坐军舰时宋美龄还挽他的胳膊在军舰上散步，对其更亲切的称为‘阿宽’，但狐要组建海上空军，这就让她有些不快了，更何况此时正在抗战，狐这样做岂不是置中央于不顾？

        “敬之兄来了啊。”见何诱到了，正在和丈夫谈话的宋美龄站起身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是，夫人，总裁。”何诱称呼着常凯申的新头衔，虽然今年4月1日国民党第四次会议那天，吴稚晖就提议并推荐常凯申为国民党总裁，确定其为党中央的领导核心，可直到兰封大捷之后周围的人才普遍用‘总裁’称呼常凯申，这让常凯申很得意，认为是兰封打得好，缴获的日军巨炮把所有人镇住了。

        “狐到底怎么回事？”常凯申挥挥手让何诱坐下，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狐”何诱偷偷抹了把汗，他把出办公室方收到的东西递了过去，“总裁，陈绍宽请辞了，我刚刚收到的辞呈。”

        “陈绍宽请辞了？”常凯申有了些惊讶，他本以为是陈绍宽在幕后策划这件事情，现在他请辞，那就表示他并不赞同陈季良的意见。“狐到底是谁在负责狐重建之事？”

        “这个，狐部军械司司长的林向欣肯定知情，”何诱犹豫了一下才道。“当然，陈季良既然会出面宣布重建，他也脱不了关系。”

        “林献炘？军械司司长？”常凯申笑了一下，“区区一个军械司司长怕只是跑腿的吧。倒是陈季良”，说到陈季良常凯申笑意当即收敛，这个金山卫大捷的功臣、狐青天白日勋章的第一获得者，还真不好怎么训斥阻拦此人。

        “敬之兄，你可知道，狐重建的外汇从哪里来？”宋美龄心的抿了一口咖啡，不让汁液冲掉自己的口红。狐在旧金山办航校之事她此前就有所耳闻，当时她以为这航校和以前的华侨航校一样，是十几二十几人的规模，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狐是要招收五百名飞行员，而不是招收五百名飞行学员，这等于说这个航校有上千人的规模。

        “这个，夫人，狐到底哪里弄来的钱诱也不知啊，最少军政部没有拨款。该不会是狐行债券了吧？”何诱满头雾水。

        “这个事情只能问庸兄了。”常凯申摸了摸头顶，忽然冒出来一句。宋美龄看了他一眼，但碍于何诱在侧，不好追问。

        “总裁，陈绍宽这边”何诱指着被常凯申放在桌子上的辞呈道。

        “狐部早就该撤销了。”常凯申压了压那封辞呈。“借此机会先把狐部撤销，设立狐总司令部吧。至于狐总司令的人选”想着狐部那一个个福建人，常凯申不想用可又找不到其他够资历的人，他只好道：“就让曾省三暂代吧，他不是第2舰队司令吗。”

        没想到常凯申真的同意陈绍宽的辞职，何诱正思索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时，常凯申又道：“报纸、最少中央日报要表社论，批驳狐不经最高统帅部批准就擅自重建的行为。抗战艰难，国家的外汇更是有限，有限的外汇不用到要紧处，而是建设用不上的狐，这是置抗战大局于不顾的行为，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常凯申最后几句话说的严肃，何诱连连点头，见常凯申再无他事，当即就起身去了。他一走，板着脸的常凯申声音便柔和起来，他道：“达琳，去年庸兄回国之后向我汇报过一件事情，事关一艘三百年前的西班牙运宝沉船。”

        “hat？！”宋美龄吓了一跳，母语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考虑到常凯申听不懂英文，她只好强制转而使用外语：“达琳，这是真的吗？西班牙运宝船？”

        “庸兄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但是他说的很仔细，说这艘船上装有近十吨黄金，三十多吨白银和几百公斤珠宝，它沉没于古巴海域，因为是浅水区所以便于打捞，他还派人去了西班牙的一个档案馆找这艘船沉没时的记录”

        常凯申说起去年孔祥熙跟他秘密汇报的一件事情，他当时并不太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可狐重建的资金找不到来历，他顿时想起了这件事情。

        “达琳，西班牙确实在古巴沉没了不少船只，可这是庸兄告诉你的，这和狐重建又有什么关系？”宋美龄毕竟生长于美国，西班牙运宝船、海盗的故事她听说过一些。

        “这是柏林大使馆狐武官李汉盛向他汇报的。”常凯申又说出了李孔荣的名字，这个人预测了日军登6金山卫，着实是狐智囊人物。“狐应该是找到了沉船，然后才宣布重建的。”

        “原来是这样？”宋美龄眼睛里闪出几份神采，可想到沉船是狐找到，上面的珠宝一件也看不到，她又有些失望。“如果有十吨黄金，那么狐大概能有一千两百多万美元，这笔钱如果仅仅是用在狐重建而不是抗战上，实在是可惜了。那个李汉盛怎么能这样？这边跟庸兄说有一艘西班牙沉船，这边却自己找到隐瞒不报。”

        “福建人吗？不都是这样左右逢源没一句实话吗？”常凯申想起了被枪决的黄浚，他对黄浚也素来敬重，没想到这两父子皆是倭寇间谍。

        “那这一千多万美元怎么办？”宋美龄追问道。“苏联虽然有贷款，但是苏联飞机的性能很差，飞行员很不适应，如果这一千多万美元能够用于购买新式飞机，武汉也就不会被日机轰炸了。”

        “这件事情”钱在狐手上，说不定已经大多数支付给了美国公司。可想到事情还是应该争然下，常凯申转念之后再道：“还是交给庸兄处理吧，他是行政院长，又是财政部长，由他出面追款再好不过。”

        抗战以来法币一直在贬值，为了维持法币信誉，外汇是逐日减少。一千多万美元虽多，却也聊胜于无，只是常凯申在意的还是有钱的狐会‘独走’，如此不顾抗战大局，私自重建只会给各地军阀带一个坏头。追回款项是其次，国府关键要阻止狐重建。想到这些的常凯申开始写手令，有给外交部的、有给军事统计局的，还有给福建树席的

        身在大西洋快邮轮上的李孔荣猜到常凯申会暗中阻拦狐重舰队，可当他在英国和瑞士处理完紧要事务回到柏林时，第一个被告知居然是是国府撤销了狐部，陈绍宽也辞职了，以后狐只有狐总司令部，司令长官是曾以鼎；而军械司也在撤销之列，他这个科长没得做了。

        “汉盛老弟，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几天程天放对国内的情况莫名其妙，狐似乎是做了什么事情不为常总裁所喜。

        “没什么，没什么。”再次回到柏林的李孔荣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对国府的举动他不好明说，只得敷衍。“抗战艰难，狐部撤销也是应该的，空军不是早就撤销了吗？这样最少也能省点预算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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