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魔
“坐。”
自行空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同时也示意陈峰坐下。
“首先，我先问问你，在这之前，你有没有听说过仙，或者法术之类的东西。”
自行空没有开始讲故事，而是先充满希冀的问了陈峰这么一个问题。
“没有！”
陈峰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着，可是在没有得到那颗珠子，遇到自行空之前，他从一岁到十六岁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听谁提起过这两个词，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砰——”
自行空右手狠狠地拍在椅子的扶手之上，可怜的扶手只能变为粉末飘飘扬扬的散落在地上，陈峰没时间去管那可怜的扶手，而是紧张的看着自行空。
此刻自行空脸上的慈祥完全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是狰狞、无奈、与落寞，这让陈峰心中有一点畏惧。
“神魔太过分了！”
过了好久，自行空才平复下来，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而这句话也使得陈峰更加困惑，神与魔，那是对于修炼到最高境界的修炼者的一种称谓。可以这么说，能称得上神与魔的人，都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存在，可挥手摘星辰，跺脚天地崩的存在。
而仙又与神魔有什么关系？陈峰心中充满疑惑。
“是不是很疑惑？仙与神魔有什么关系！”好似能看出陈峰所想，自行空开口问道。
“是！还请前辈明示！”
“是敌对关系，不死不休！”自行空缓缓的说道，可缓慢的语气也不能掩盖话语中的仇恨。
“嗡——”
陈峰的大脑一片空白，既然是敌对关系，那么仙与神魔完全是同一个层次之上的，可为什么从没人提起过仙？哪怕是很久远的书籍也没有记载？难道是神魔抹除了仙存在的痕迹？
陈峰心中有了猜测，可是新的疑问就又出来了！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是不想让仙存在于天地之间？
“天地初开，鸿蒙混沌之中育有先天神魔，开天辟地，捏泥造人……”
自行空不理会陈峰发呆，自顾自的说起了上古时代的事情，而陈峰也在猜测中恢复过来，静静地聆听着。
“神魔，以自身为例，造人于泥，后眠于天地。因人弱于猛兽，人数减，有大能者，仿神魔修炼之法，逆天而行，是称为仙！”
“仙者，汇日月之精华，习万物之所长，傲视天地，是称为万物之长！”
“然，神魔出世，以仙为异类，奋起杀之。”
“仙亦不能束手待毙，奋起反抗，终因力不足神魔，最终覆灭！虽神魔亦数量锐减，但世上再亦无仙。”
“神魔视仙为异类，不想天地再有仙，于是清除仙之迹，传扬神魔修炼之法，欲让人忘仙。”
“殊不知，仙中有大能者，将仙之法封之于聚仙楼，再以石珠封之，留待有缘人，发扬光大，傲视神魔！”
“现在，你明白神魔与仙之间的关系了吧？”自行空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散发出一股别样的光彩。
“嗯！”
陈峰凝重的点点头，神魔与仙是敌对关系，那么自己修炼仙法，如果被人发现……
陈峰不敢在想下去。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再修炼法术，我也会抹去你的这部分记忆，以后你就是你，如何？”自行空看到陈峰皱眉，知道他心中的担忧，开口提议道。
只不过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低落的，毕竟好不容易遇到开启了聚仙楼的陈峰，并且陈峰的资质不错。
“放弃吗？”
陈峰心中自问，若是放弃，自然就不会有被发现修炼仙法的危险，自己就会安全，可若是放弃，陈峰很不甘心，他需要实力，而仙法却能变相的给予他，这使得他变得很难抉择。
右手又无意识的触碰到胸前的石珠，而陈峰此刻却浑身一阵，取下石珠放在手心，默默的看着。
陈峰记得，这是他八岁的时候，和娘亲去河边，当时看到沙滩上的这枚石珠，觉得好看就捡了起来，回家以后，娘亲用红线绑住石珠，当作项链挂在了陈峰的脖子上。
这一戴就是八年，陈峰从没有把他摘下来过，包括被人陷害，顶替“陈春”进这个角斗场，陈峰都从未让它离身，因为看到这枚石珠，陈峰觉得就如同看到了娘亲。
缓缓的闭上眼睛，就好像看到了娘亲把石珠挂在了自己脖子上的模样，放着石珠的手掌也是慢慢的紧握。
“前辈，我决定了，我需要实力，而仙法能够给予我，所以我选择继续。”睁开眼睛，重新将石珠戴在脖子上，陈峰坚定的说到。
“你不怕被神魔发现？如果你选择放弃我也不会怪你的！”自行空询问道。
“决定了，我需要超强，尽早从这里出去见到娘亲，若是没有法术，以我后天五重的修为我觉得我下一场都不会撑下去！”
“而至于发现？神魔会关注我一个后天五重的蝼蚁？再说只要我从这里出去，见了娘亲，并且报了仇，到时死就死吧！”陈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哈哈，好！”自行空突然大笑了起来，好似刚刚落寞、失落等等负面情绪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不过你却不能死，我希望你将仙法发扬光大，最好把神魔都踩在脚下，让他们看看，他们认为所谓的异类到底有多么厉害！”
笑过之后，自行空严肃的说到。
“把神魔踩在脚下么？这个有难度，不过听起来很热血，很有成就感啊！尽我所能！”陈峰也是玩笑般的说到，既然目标已经确定，他就没有什么可烦恼的了。
“哦，对了，我这几天研究了一下神魔的招式，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武技，我觉得其实你不用太过担心被神魔发现的事情了！”自行空拍了拍脑门说道。
“为什么？”陈峰糊涂了，一会注意，一会不用太担心，这是怎么了？
自行空一副就知道你会问的表情，捋了捋胡子道，“是这样的，据我所知，上古时期神魔是没有武技这一说的，他们打斗靠的都是强横的肉体和绝对的力量，至于武技，这是在那次大战之后才有的，结合他的原理和技巧，我可以断定，武技是模仿法术得来的，虽然模仿的不伦不类。”
说到这里，自行空一脸兴奋，好似被敌人承认和模仿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而让你不用担心，其实也就是在这里，法术和武技基本可以共通的，这可以从你修炼的元气也可以使用法术看出。当然武技是远远比不上法术的强大的，只要你用法术的时候注意下，就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陈峰错愕，这一点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了，如果自行空的说法成立，那么他出去之后，只要小心谨慎，还是很难露出马脚的。
“真的！老夫会骗你一个毛头小子？”自行空吹胡子瞪眼，好似下一秒就掀了板凳，教一教陈峰什么是尊老爱幼。
“嘿嘿，我这不是高兴吗？对了空老，你说还要教我其他法术的吗？”
看到自行空的样子，陈峰只能陪笑着赶忙转移话题，这个不知道实力的老头，怎么看怎么打不过啊！
“哦，对。差点忘了，你看我这记性，果然是老了脑子不好使了！给你！”
果然这一招对自行空很管用，一拍脑门，自行空懊恼的从胸口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扔给了陈峰。
“《基本法术大全》？怎么是基础的？”陈峰接过，看到基础法术大全六个大字便兴致缺缺，疑惑的询问自行空。
“你是不是想要一下就可以毁灭一座城，一座山，甚至直接毁天灭地的法术？”自行空阴阳怪气的问道。
“有吗？”陈峰口水对快要掉出来了，他渴望变强，渴望实力，所以对于自行空所说的这些法术他十分想要得到。
而至于自行空的语气？陈峰选择性的忽略了，或许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些不同之处吧！
“有，绝对有！但是……”自行空站起身来，突然的便出现在陈峰身前，手中如同变戏法的拿出一把戒尺，狠狠地敲打在陈峰脑袋上。
“好高骛远，基础法术不是法术？基础法术还没学好就想要高级法术了？还没学会走，就想跑，摔不死你！再说就算给了你，你体内那可怜的一点点元气，用几个基础法术都不见得够，还想要高级法术！”
“等到什么时候学会了基础法术，并且突破到先天境界，再教你初级法术！”
“现在拿着书，滚出去学去！”
或许是解决了仙法传承问题，自行空也没有开始的那种沉默，反而是有点亢奋，说一句用戒尺敲陈峰一下，最后一句更是连敲三下。
可怜的陈峰，只能在那受着，谁让他好高骛远了呢？而且就算反抗，肯定打不过。
所以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峰只能灰溜溜的拿起那本《基础法术大全》跑了出去，同时心里也暗暗决定，快速的学会基础法术并且突破先天境界，让那个老头大吃一惊。
“呼——”
陈峰走了之后，空旷的大殿之中只剩下自行空一人，看了看手中的戒尺，自行空不禁莞尔，多少年了？他都没有用过这把戒尺来督促修炼仙法的弟子了。
“哈哈哈，你们看到了么？我为我们仙法找了一个传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将神魔狠狠地踏在地上的，我相信。”
自行空突然大笑，只不过眼里却是泪水，以至于他的笑声都变了味，可这丝毫不影响他浑浊的眼中那抹坚定，就如同陈峰眼中的坚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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