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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们不知道的爱2


一张上面写着卓燃的名字。

        我攥着喜帖坐在旋转椅里微微摆旋,忍不住仰头望着亮堂的天花板想,现在那家伙在做什么。

        他仍旧拉黑我,一点没有松懈。

        这天下班之后我就把喜帖从他家门缝里塞了进去。

        结果起身要走的时候,迎面结结实实地撞上某人的胸膛。

        我捂着脑门抬头望,视线不经意就对上了卓燃的眼睛。

        他瞳孔里的眸光可真是好看,就跟第一次遇见他时见到的,那股随性又深邃的浪漫一样。

        沉默几秒,他才挪开视线,往门把上的密码锁滴滴摁了几下。

        我瞥眼看到是阮怜云身份证上的生日。

        “你很喜欢你老婆吗?”我随他走到玄关,无心嘟囔一句。

        卓燃双手揣在裤袋里,专注地低着头脱鞋:“不然呢?”

        我嘴角忍不住耷拉下去,连进客厅的勇气都没了。

        他自顾走到茶几边,脱了那双黑色手套扔到沙发上,俯身取水杯的时候看我一眼,问道:“愣着做什么?”

        “我就只是来送喜帖的,他们要结婚了。”我捡起滑梭到鞋柜底下的喜帖,安放到柜面就打算离开。

        卓燃似乎也没有留我的意思,他喝了口水就踱两步,而后身姿挺拔地站到落地窗前。

        带流苏的锦绣帘子很优雅,衬得他更加俊朗。

        我望着他的背影多等了几秒,他无话,我只能颔首推门出去了。

        一段暧昧到不算关系的关系真是好脆弱。

        下雪了,我在楼底下仰起低垂的脑袋,有雪花飘到我眼睛里。

        我连忙眨眨眼,举起手机对着漫天的鹅毛拍了一张。

        镜头感好到仿佛时间凝滞,我很想分享给他,于是就用彩信发过去。

        不久终于得他回复:“很漂亮。”

        简简单单三个字,我反复看了很多遍。

        自从跟卓燃分居之后,我的生活平淡无味了很多。

        在公司偶尔遇到曾茜夕,她仍旧穿着火红的高跟鞋和连衣裙,路过我的时候都是一脸嗤之以鼻的表情。

        而我继续兢兢业业,以求公司在我彻底接手之时还能像模像样地维持着。

        大致维持了半个月,本来一切都是风平浪静,就等他们俩的婚礼了,可是有天早上,前台突然急匆匆地从我办公室门前经过,跑去了更里面的总裁办公室。

        我正好要到公司门口的饮水机接水,刚走出去就看到前台拘谨地站着个穿深紫色羽绒服,扎蓬松马尾的中年妇女。

        她背对我,手里还拿了根绒织的红色围巾。

        这人有些眼熟,我掰动饮水机开关的时候顺便回头打量她。

        被太阳晒到发黑的皮肤,脸上诸多褶皱,怯怯的眼神。

        “妈……”

        我差点反射性地喊出口,立马改了语调:“嘛事?”

        她冲我小心翼翼地笑笑:“我来找我儿子。”

        我知道她儿子就是明硕,她是我曾经的婆婆,柴月。

        柴月之前一直住在乡下,我跟她不是经常见面,跟明硕结婚之前就见过她几次,那还是在我的要求之下,明硕才带我去的乡下老房子看她。

        我记得自己“死”前还给她打过电话,她在电话里笑着说她在乡下一切都好,要我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您儿子是?”我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水递给她。

        柴月点点肩头,道着谢双手接了过去,夹带点自豪地说:“我儿子是这里的老板。”

        这时前台的小妹浑身带风地跑回来,赶紧把柴月请去里边。

        我尾随她们到门口,偷听着动静,果然明硕对待他妈妈还是如此不耐烦。

        明硕拍响桌子:“不是跟你说过别来公司找我吗?”

        柴月说话磕磕巴巴,很为难:“这不是家里的田被村支书的儿子占了吗?我实在没办法,你爸死的早,家里又没有其他叔父可以撑腰……”

        “行了行了,就那块破地的事,你说你都愁了多少年了,我每个月给你打的钱还不够吗?”

        “那是你爸留下的,我就当个念想……”

        “别烦我了,我这里事情一大堆……”

        柴月垂着头带上玻璃门,没忍住眼泪就用手里的围巾抹了抹。

        她默然地经过我面前时,我捏紧水杯,犹豫几秒还是喊住了她:“阿姨等等。”

        跟我料想的一样,她进城来没地方落脚,明硕向来是能打发她去外面住就绝不会留她到自己家里。

        下班之后,我带她回了小公寓。

        她双手捏错在身前不肯走进家里,怕踩脏了地板,我把本来备给卓燃的拖鞋拆出来,她才小心翼翼地站到客厅。

        我倒了两杯热水放到茶几上,柴月并拢膝盖,只沾坐了一个沙发角落。

        她向来如此,经不起很好的待遇,却能承受最差的人生。

        我把热水推到她面前,问她:“阿姨你回家的车票定了吗?”

        柴月没正面回答,只不好意思地笑说:“劳姑娘你费心了,我打算在城里多呆几天,等到儿子肯帮我把田的事解决了。”

        乡下田地的事我也知道,三年前就被他们村强行征用走了,后来才发现被挪给领导儿子私用来开发果园。

        “那块地是孩子他爸一辈子的心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它被人偷走……”柴月说不下去,眼眶又红了半圈。

        我抽张纸巾递给她,她忙挥挥手没接,攥起围巾一角揩眼泪,隆起一堆眼角的皱纹。

        安慰了她很多,她的心情总算平复点,但晚上铺床要睡的时候,我床头柜的喜帖恰巧掉在地上正面摊开。

        柴月捡起来眯着眼拿得老远瞅瞅,忽然一惊:“这结婚的人是我儿子吗?”

        原来她不知道自己儿子马上就要二婚了。

        我擦着湿发,扯嘴角笑笑:“是啊,新娘子是家大公司千金呢。”

        柴月手抖着把喜帖放到枕头上,弯腰到床脚的尼龙旅行袋里掏来掏去,终于拿出个比巴掌还小的破旧诺基亚。

        我赶忙去拦她:“这么晚,明总应该已经睡了。”

        她呼吸渺乱地自言自语,我听了个大概,听到“云扬馨”三个字,心一下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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