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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最是恣意少年时


“八叔公我好像疼得动不了了,你去宣个太医过来给我瞧瞧吧……太傅你说什么?给你个面子?这可使不得啊,你看我这脸都这样了,哪还有面子能分给您啊。”浅书一阵阵的直哼哼,指着自己头上的肿块。

        “别别别,殿下您要是宣了太医,老臣这命可就……您说,怎么您才能宽恕这孽障一回,有什么要求您尽管开口。”黄玉一听宣太医,又想起刚刚八王爷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赶忙舍下一张老脸来拦着。

        “太傅大人你看你这话说的,本殿下难道会跟你要什么好处吗!在你心里本殿下就是这种人么!”浅书一拍桌子,却又好像牵动了什么地方的伤,又哀嚎一声重新趴回桌子上,把脑袋埋在手臂之间装死。

        “不是不是,老臣不是这个意思,您……”黄玉涨红了一张脸急忙解释。

        “不过大人你可是太子皇兄的太傅,要是让人知道了你的孙儿打了皇子,对你,对我太子皇兄都有影响的不是?可是不让我请太医,这医药费可就得自理了……本殿下虽是皇子,可是和别的皇子相比就有一个特点,穷啊……”浅书的眼神里开始透出算计。

        赵德芳转过身,开始欣赏太傅府的院子。

        “我可以作证,他和本小侯爷出去,身上从没带过银子。”赵暇懂事的出来帮腔。

        “那老臣出一百两银子以作殿下的延医费,如何?”黄玉虽是儒臣,祖上却世代经商,家底也是比较殷实。

        “哎呦八叔公我头好疼,是不是脑子里边有血块了……”

        “脑子里有血块会不会变傻啊,爷爷快请御医!”

        “殿下,三百两可以治得了吧?”

        “八叔公我腰疼,不行了不行了我以后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皇子瘫痪,皇上可不能撒手不管啊,爷爷快……”

        “殿下,五百两可以治得了吧?”

        “八叔公我肚子好痛,他不会把我内脏踹破了吧……”

        “内脏破了那还能活吗,爷爷快叫礼部给哥哥准备后事啊!”

        “殿下,一千两,能不能治根啊?”

        “八叔公我突然间好像通了任督二脉,腰不酸头不疼肚子也没感觉了,一下子神清气爽身轻如燕感觉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多,应该是佛祖看我太过于良善不忍心伤害我所以特派菩萨来救我出苦难之中吧。太傅大人你的一千两我收下了,回头定会替你捐到佛祖面前,积德行善,阿弥陀佛。”浅书干脆利落的站起来,双手合十向天空拜了两拜,招呼八叔公祖孙俩:“八叔公我们打扰太傅大人太久了,是不是该告辞了。”

        刚想出门又折回来,把手伸到黄玉面前:“本来想给太傅大人几天时间找找银子在哪,让人送到开封府的,但想想太傅大人也不在乎这一点两点,何必再费事,不如这就拿了银子出来,我们马上就告辞了,回府还赶得上晚饭。”

        黄玉默默吩咐管家去拿银子。

        小白脸终于知道,什么叫天家威仪不可侵犯。犯到二皇子手上,只有破财免灾,阿弥陀佛。

        然而事实证明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自然也没有白拿的银子。浅书从黄太傅手里坑到了一千两银子回来之后,得到消息的展昭第一次对着浅书发了一场大火。

        当时的情况望舒想起来还唏嘘不已,浅书贴着墙边站着,脑袋低的不能再低,展昭抱着胳膊站在他面前,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几乎要把人生生冻住了。包大人觉得这一定要和八王爷讨论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留了他在前厅喝茶,原本也是有些生气的公孙策过来看到这师生两个的状态也顾不得自己气了,赶紧劝解。展护卫平时温润得可以,可要是真的生起气来,那就不是一般的发火了。

        “展护卫,你吓唬他两句就算了吧,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了。”

        “他还小?”展昭对着公孙策总不至于板着一张脸,但语气仍然很冲:“小孩子还知道去那种地方?”

        “夫子……不是我要去的……是赵暇……”浅书怯怯地辩解,心里简直恨死了自己的堂弟。

        “那你这个做哥哥的不拦着他还和他一块进去?”展昭听他说了经过,知道他并没有做什么,骂了他两句之后火也小了点。

        “夫子我知错了……”浅书在犯了错又被抓到之后是最乖的时候,认错态度别提多良好了。

        “算了算了啊,展护卫,你看他还伤着呢。”

        听了公孙策的话浅书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们一定是有仇吧先生,你这不是明摆着往上拱火呢吗?

        果然,展昭闻言给浅书一巴掌的冲动都有了:“他这伤也好意思说?自己撞了桌角骗人家的钱,我们哪一个这么教过他?”

        小孩子这么闹一闹也就算了,展昭生怕没及时给他纠正过来,以后浅书行事就更加无状。

        “夫子我真的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浅书可怜巴巴的抬头,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展昭知道自己这次生气也是确确实实吓住了他,揉了揉他头上的肿块,浅书知道夫子消了气,大着胆子龇牙咧嘴地喊疼。

        “你最近就给我老实待着,论语从头到尾抄一遍,好好收收性子。”展昭随口定了惩罚,看着浅书吃惊的大眼,训道:“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再去跟皇上请罪。”

        怎么夫子越来越暴力了。浅书为了保住自己的腿,当即决定在这件事过去之前好好看书。孰料他不过安生了短短几天,就又被别的事情吸引了旺盛的好奇心。

        “死者男,三十二岁,后脑处见淤青,应为硬物撞击导致,体表有淤青,但无明显致命伤,死亡原因为风涎入脑,死亡时间在今天下午未时左右。”开封府的老仵作蹲在一具尸体旁边忙活着,浅书自告奋勇拿了册子站在旁边做记录。

        “展大人,您可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一个披麻戴孝,哭得梨花带雨的妇人往展昭身上扑:“这当家的没了,让我一个弱女子可怎么活啊!”

        展昭见惯了这种事,正想开口劝慰她两句,浅书却已经拧着眉头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把那个妇人拖到一边:“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说着还弯腰拍了拍展昭的袍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我们展大人虽然一向是亲民的,不过办案的时候还是注意点。”

        白玉堂在旁边嗤笑一声:“谁不知道这开封府的猫儿十几年如一日地本来就招这些姑娘小姐们的喜欢,这下有你防着,以后办事倒是能方便许多。”

        “白五叔才是风流倜傥引无数美女竟折腰,你看平日里做下的桃花债太多了,这时候报应临头了吧。”浅书手里拿着验尸的册子给自己扇着风,另一只手拿毛笔往那妇人的方向一指,揶揄地笑道。

        “展大人,虽然都知道您和这个白玉堂关系不一般,可是您是开封府包青天的属下啊,您要是纵容包庇了他,叫我们这平民百姓还能怎么办?”看展昭带来的少年和白玉堂毫无压力地开玩笑,那妇人有些激动,跪在地上紧紧抓着展昭的袍角,哭声又上了一个档次。

        展昭眼风扫过,浅书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要冲上去动手的白玉堂:“五叔!五叔冷静,你现在可是嫌犯,要是真动了手没准就成了人犯了,开封府的牢饭不好吃啊!”

        白玉堂几十年来不改火爆脾气,这时候要不是怕弄伤了缠在自己身上的浅书,指不定已经把自己的犯罪嫌疑坐实了:“你给五爷说清楚!什么叫关系不一般!”

        “你们都冷静些。”展昭颇为无奈:“白玉堂,你如今是这起命案的疑犯。”

        “这位夫人你且放心就好,谁不知道开封府包大人的青天之誉?自然会秉公处理,还你丈夫一个公道。”一个清清朗朗的声音传过来,浅书看白玉堂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妇人的身上转而对自家夫子嚷嚷,放了心从他身上下来,对着来人摆手:“杨大哥你也来啦!”

        “看样子这一下打得不重啊怎么就死了……”老仵作盯着尸体头上的伤认真地思考,头也不回地往后伸了半天手,没等到小徒弟把册子递给自己,胡子一颤一颤地开口骂道:“小兔崽子想啥呢!还不快把验尸册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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