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了你这条贼船

顾墨表现的很疲累，这让薇染十分心疼，“顾墨，你要不要睡一觉再来，反正我又不会消失。”

        顾墨平躺在草坪上，拉着薇染坐下，“不要，你就坐我旁边，我躺这草坪上睡一会就好。”顾墨怎么可能会回去睡觉，他要在晚来一步，连老婆被人告白，几乎要被别人娶走了都不知道，即使对方只是一个11岁的孩子。

        “你要这么躺着我没意见，不过我才不要坐这里，太惹眼了。”薇染拍拍屁股上的碎杂草，起身表示离开，“那我去你房间睡。”顾墨站起来靠着薇染，说得一脸暧昧，

        “你想的美，我才不让你睡呢！”

        “不让我睡还能让谁睡，我现在就去。”顾墨说完就跑。

        “顾墨你给我站住，不许去！”薇染只恨平时锻炼太少，完全赶不上顾墨，只能被逗的气喘吁吁。

        即使顾墨跑得再快，没有薇染开口答应，他还是不敢真的去薇染房间睡觉，最后还是被薇染强制回去休息，顾墨今天不过是为了见薇染一面，好让薇染不用担心，既然已经见到，也就没有坚持留下，很听话的回家。

        薇染送走顾墨后就去找过许凌，她本来想开解开解他，许凌正在气头上，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并不理会薇染，她只能让许凌自己想清楚。薇染黑着脸心烦意乱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揉眉心。

        “今天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怎么闷闷不乐？”按理来说薇染应该是很高兴才对，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姐，你了解程先生吗？”既然许嫣开口问她，有些事情也不应该藏着不说，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是因为花园里的事？”

        “小姐怎么知道的？你听说的是哪个情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花园里没有人在，不代表园外没人，其实那时的场景很多人都看到了，只不过离得太远，大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然后以讹传讹，光薇染知道的就有三个版本，一个版本是说薇染见异思迁，结果被顾墨现场抓奸，另一个版本是说薇染表白被拒，死皮赖脸吓得许家三少匆匆离开，更夸张的版本是还有人说许家三少向顾墨表白，薇染强拆情侣，许家三少泪奔而去，果然每个年代都有这样的创造力。

        许嫣笑盈盈道：“我正想听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呢？青黛说的一个比一个离谱。”

        青黛在听到许嫣说问花园里发生的事时就伸长了耳朵，听了那么多版本，现在当事人要亲口描述，还有比这更让人激动的吗？她都已经准备好接收这个爆炸性八卦了，结果被薇染知道她也是八卦的搬运工，只能先溜之大吉。

        “青黛！！！你说了什么！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事情才会越传越离谱的，你给我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薇染摆出一副要吃了青黛的样子，吓得青黛提着裙子跑的飞快，边跑边向薇染求饶，“青霜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说了一两句，我先走了，张婶好像在叫我……”青黛这种谎话谁信啊，厨房离她们这隔着一段距离，张婶的声音怎么可能听得到。

        “青黛的谎扯的太假了，跑的倒是很快。”薇染拍了拍手，转身回去，坐到许嫣身边，“你们两个啊，还是这么爱闹，现在青黛也不在了，说出来我帮你想想。”许嫣本就有一颗玲珑心，薇染开始心事重重，后来又吓青黛将她支开，她就知道花园里的事应该不简单。

        “小姐……”薇染把花园里所大声的大体说了一遍，同时也隐瞒了顾墨对许凌动了杀意的事，许凌是许薇的弟弟，如果她知道顾墨那时想杀了许凌，一定会对顾墨有所疏远，还可能影响许嫣和程霖关系。

        “看来青霜你魅力不小啊，连小凌都说要娶你。”和薇染待久了，就连原本温柔端庄的许家大小姐都会开玩笑了，

        “呵呵。”薇染皮笑肉不笑的自嘲一声，“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许凌才几岁啊，平时我就是给他做做点心，和他一起踢踢球，讲讲故事，放放风筝，虽然我有用语言调戏过他，嗯，这是我不对，可我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他竟然说要娶我！真不知道他看上我哪里了？明明一直很嫌弃我的样子……”

        薇染的嘴就跟炮弹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都不带喘气的。许嫣和后知后觉的薇染不一样，她知道三弟喜欢薇染，只是没想到他会许下承诺说要娶薇染，

        “青霜你本来就容易讨人喜欢，小凌喜欢你很正常，只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喜欢你，到了想要娶你的地步，为了你还和顾墨争锋相对呢。”

        许嫣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薇染面前，“其实我还想谢谢你，谢谢你让小凌这么勇敢，让他懂的争取，你也不用担心，小凌也不小了，这次会让他更好的学着怎么成为一个男人，你的拒绝已经成为他的激励。”

        许嫣这么一说，薇染的担心消散了些，“我只是希望他不会讨厌我，把他作为弟弟，我还是很想和他一起玩耍的。”

        “就我对小凌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会讨厌你，”许嫣犹豫之后还是把最可能的猜想说了出来，“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应该会避着你……”

        “我猜也是这样，唉……”许嫣略带安慰的握着薇染的手，“小凌会想清楚的。”

        离那天已经无风无浪地过了一个月，除了许凌不再找薇染说话，开始学习许家的经营以外，似乎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只有薇染自己心里知道，那天的情景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扎一下她，去提醒她，顾墨不是那个顾墨，顾墨又似乎还是那个顾墨。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看着顾墨略带笑意的眼神，薇染不自觉的回了一句：“顾墨，我能相信你吗？”

        顾墨收起笑容，认真的回答：“能，你最相信的必须是我！”薇染沉默的看着顾墨，不知该说些什么。“正好带你去一个地方。”顾墨直接拉起坐着的薇染，不由分说的就往外走。

        “天都快黑了，你要带我去哪啊？”

        “去了你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哎哎哎，等一下，还没有和小姐说一下……”

        “傻瓜，你只要和我出门还需要说，许家应该都知道了。”顾墨说句话的时候满满的都是揶揄感，薇染一下就无言以对了，每次她和顾墨一在一起就是话题中心，饭后的谈资，根本不需要说就知道是和顾墨出去了。

        顾墨一路上神神秘秘的，一句也不透露是到哪里，干什么，薇染坐在车里又期待又担心，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四周已经全部暗下来了。借着月光，薇染发现这里似乎是城外的一个湖边，秋虫声沙，月华流转，水面粼光浮动。

        “到这里，”顾墨早有准备，扶着薇染上了一条行舟，“小心点，你不是喜欢吃莲子吗？这回带你吃新鲜的。”

        “我又不是青黛，大晚上的为了找吃的。”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摇着桨，“不只是莲子，还有别的，你闭着眼睛静下心听听。”

        薇染闭着眼睛倾听，感受着偶有池鱼被行舟惊得一个摆尾游走，或者残荷丛里栖着的鸟一个扑棱飞远。伴随着缓慢的摇橹声，一切感觉起来居然有种从未见识过的美好。

        她正兀自品味着，顾墨却冷不丁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你现在睁开眼睛看看。”

        薇染慢慢的睁开眼睛，目光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了，是萤火虫，夜色下，微亮微亮的晨星注视着这群小精灵。满天都是迷人的绿光，在这千千中静听，就越发感觉动听，断断续续，仿佛千万盏悬浮的灯笼，照得通明，望向残荷深处飞出的点点微光，真奇怪，夏季已过，这里居然还能见到萤火。

        “喜欢吗？”顾墨望着沉浸其中的薇染，口气淡淡的问到，“喜欢，很喜欢，顾墨，谢谢你，真的很美。”

        顾墨顿时心情变得愉快，“你喜欢就好，我也偶然发现，猜想你应该会喜欢，所以带你来看看，再过去点就可以采莲子了，你可以边吃边看。”

        薇染伸出手，正好一只萤火虫停在她的手上，双手合十，将萤火虫抓个正着，感受着手心里爬动的瘙痒，她又将一只手拿来，看着萤火虫飞走，直到看不清是哪只，薇染侧着头望向顾墨，“顾墨，对不起。”

        正在采摘的顾墨转过身来，沉默良久，突然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也有错。”出乎意料的，他接受了薇染的道歉，“染染，其实你我都知道，在这个世界，我们本来就是不平等的，但是在这个世界，我可以护你一世周全，你可以对我一生真心。”

        眼前的顾墨温柔让薇染感到晕眩，“这不是你的选择，这是命运，面对我，希望你能卸下所有伪装。”同时又霸道的让她感动。

        “那我不是没得选择，只能和你绑在一起了。”薇染在那一瞬就明白了，温柔的顾墨，阴狠的顾墨，腹黑的顾墨，霸道的顾墨，不管是什么样的顾墨，最后都只会是最爱她的那个顾墨，只要他是爱着自己的，那就够了。

        “是啊，你只能选我，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顾墨把刚刚采好的莲子递给薇染，用略显生涩的动作摇着桨，

        “顾墨，能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我觉得也挺好的，至少现在我还有你顾先生亲手摘的莲子吃，一般人都没这待遇吧。”薇染剥出一颗莲子，仔细的把莲心去掉，“给，我剥的第一颗莲子先给你吃。怎么样，是不是很甜？”

        她走近顾墨，示意顾墨张嘴，亲手喂了一颗，突然船身摇晃了一下，喂莲子的手一斜，直接穿过顾墨，变成投怀送抱。

        顾墨搂着薇染，侧脸贴着她的耳边低语：“这莲子甜不甜我不知道，不过这么一抱，我心里倒是很甜。”

        薇染耳根通红，又不敢突然放手，“没个正经，就知道动手动脚。”顾墨抱的更紧了，“都说过，我只对你动手动脚。”

        薇染自知耍流氓比不过顾墨，也就任由他了，小舟放缓了前行的速度，开始打起了转。顾墨也没有一直抱着薇染，拉着她坐下，只见顾墨双手枕在脑后，仰面一倒靠在船头：“不摇了，歇会儿。”

        薇染真是懒得说他。“这么快就累了？才划了多久？”薇染抱着双膝坐在船一旁，呆呆地看着头顶那轮圆月。

        “怎么会累，你可不能怀疑我的体力，要不我证明一下？”顾墨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耍流氓啊！当初我一看你就觉得你是个斯文败类，怎么就上了你这条贼船了。”

        “怎么，想反悔咯？”他反问，“反悔也没用，你已经是我人了。”

        “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什么都还没干呢，染染不会是期待我干些不要脸的事吧？嗯~”最后一个字被顾墨念的销魂，搭这他那副斯斯文文的脸竟然有种妖孽感，靠近的琥珀色的眼摄人魂魄。

        薇染急急的推开他的脸，平复了呼吸，太引人犯罪了，她好想把顾墨扑倒，虽然顾墨肯定很愿意，可她这个身体才16岁，实在太小了，她必须把持住，“你靠那么近干嘛，我是绝对不会被你引诱的！”

        顾墨轻轻一笑，“被你发现了，我就是想用这张脸□□你，看你会不会上钩，看来失败了。”接着做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可惜了这良辰美景，花前月下了。”

        薇染被顾墨那种毫不脸红的把□□她的事情说出来的态度给呆了，现在他还可惜什么良辰美景，“顾墨，我真的是败给了你的厚脸皮。”

        “谢谢夸奖！对了，还有只烧鸡，这可是正餐。”顾墨不以为耻，全盘接受。

        两人吃完东西，慢悠悠的撑着行舟返回，经过这么一晚，薇染的心更加安稳，似乎有了顾墨，所有的困难都变得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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